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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Uhjnbcbe - 2025/2/12 21:36:00

我有一个朋友,他从小读了很多书,听说上初中以前就把八本的《莎士比亚全集》给读完了。他不必翻书,尼采和泰戈尔的大段诗句,他张口就能背诵。

也许正是因为看了太多的书,懂了太多的道理,所以本该属于同龄人的娱乐活动,在他的眼里都变成了一种幼稚的行为。他甚至认为这种行为是基于一种无知在作祟。

有一回,学校组织活动。同学都参加了,他偏偏不去。他父亲问他原因,他说:“我和他们不是一路人。”他父亲问:“怎么个‘不是一路人’?”他说:“我喜欢看雨果、海明威和福克纳,他们看得都是些金庸、古龙的。”

他父亲说:“你觉得看雨果、海明威、福克纳的书,比看金庸、古龙的书更有学问?那你倒是给我说说,你还没读过金庸和古龙的书,你是怎么知道的?再者,你能给我说说,雨果是如何理解善与恶的?海明威笔下的爱情表达了什么?福克纳的创作形式给后世的西方文学带来了哪些影响?”

我朋友顿时语塞,一句话都答不上来。

下面,我来认真回答一下这个问题。

“小说是应该分为好的小说和坏的小说,而不该划分什么‘纯文艺小说’、‘流行小说’、‘正统小说’等,也不是什么‘是小说’或‘非小说’的狭隘观念。小说只存在写得好与不好的问题”这样的见解,的确值得一提。

真正的文学大师也能够使生活之俗成为审美对象,赋予其超凡脱俗的内在神圣性。

这就是对真实的尊重。

曾几何时,一部《金瓶梅》就是凭借这点而经受住了历代道学先生们的蔑视,成了中国小说史上难能可贵的一部经典之作;而金庸的封笔之作《鹿鼎记》同样也是仰仗这种对真实的维护,成为20世纪中国小说里一部不可多得的“奇书”。

那种把小说家当作清心寡欲的庙中人、以为只有不食人间烟火才能写出伟大作品的说法,其不近人情正表明了其虚伪不实。所以,有些属于通俗文化的小说,迄今已成为世界文学史上不可多得的杰作,而汗牛充栋的所谓纯文学却如过眼烟云般销声匿迹。

那些真正伟大的高雅文学,恰恰有着通俗文化的基因。评论家们早已指出,“莎士比亚剧作的宏伟博大,来源于史诗和民间创作中已经发现和构思的东西”。

莫洛亚当年曾这样评价大仲马的文学贡献:

“关于一部作品的价值,一代人可能自欺,四五代人,五大洲的读者是不会受骗的。《三剑客》风行各地而且经久不衰,这表明了好脾气的仲马怀着赤子之心,通过他的英雄人物表现了自己的个性,适应了人们对于戏剧性和仁爱的向往。这种向往是必不可少,不分国界的。”

把这段话挪用到被法国人视为“中国的大仲马”金庸先生的武侠叙事作品上同样很贴切。

著名通俗小说家张恨水曾理直气壮地强调:“自古以来,诗文接近民间者,不问它品格如何,它自能千古。”这当然不是空穴来风。

金庸小说的大众文化胎记是显著的,不仅在于其“言情”,更在于其“有趣”。

但正如“以最‘严肃’的认真态度写出来的文学作品,不见得一定能达到‘高明雅致’的境界”,有些情节生动、故事有趣的通俗小说,不仅不见得仅是消遣读物,恰恰相反,而是雅俗共赏的优秀作品。

金庸小说提供了这种经验,读者显然并没有仅仅满足于“追逐故事,消磨时间”,而是享受了无穷的感动和回味。

英国小说家毛姆说得好:一部作品之所以成为经典并不是由于评论家的交口称誉、教授们的分析阐释或是在大学课堂里在行的研究,而是一代代的读者在阅读中获得乐趣。

如果说正像雪莱所比喻的,诗人可以清高地成为一只“栖息在黑暗中的夜莺,用美妙的歌唱来慰藉自己”,那么小说家则别无选择地必须走大众文化的路径,“小说作者一定要讨人喜欢,否则就将一事无成”。先天地具有通俗性,正是小说这种源自“道听途说,街谈巷语”的文体的特殊性所在。

对于这些道理,大众读者比职业读者更为明白。事实上,喜欢金庸作品的所谓大众读者,其成分主要就是俗称“工农商学兵”的众生,很少有所谓的纯文学作者。

人们常常可以看到对金庸小说的“读者缘”不以为然,但这就像经济学家张五常在《我也看金庸》中所说:“‘不屑’是一回事,要写也写不出来是另一回事了。”

这是实话实说。

毛姆说得好:“认为一部许多人想看、因而都去买的书,肯定比一部几乎无人想看、因而都不去买的书差,这实属蛮横无理。事情正是这样:“我们生来是为了欢快地呼吸。正是在这方面,诗歌有益于人们的身心。”

意识到这点也就意味着,凡有中国人的地方就有金庸小说的现象,足以表明了金庸小说蕴含着了不起的价值。

少数权威人士对金庸作品的欣赏说明不了什么,但当金庸小说为不同年代、不同阶层的广大读者所喜闻乐见,这个事实就足以说明问题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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